时间向前推移了一个多月,而今天也是月末了,张晓雨望着墙上挂历上的大大数字:“8月31号”,感慨时间过得太快,她也有近两个月没见过老爸了。
自从从古董市场回来以后,冯林和她便商量着怎么将事实告诉张父,两人思考了几天左右,决定就已双性畸形的病状向他解释。
两人计划先去说服她的王姨,因为她比较开明,对于一些意外事故看得比较开,所以先告诉她张晓雨的情况,然后再和她一起去说服张父。
同时冯林也联系了一个他老爸很熟的外科医生给张晓雨开个伪造手术证明,虽然这只是个谎言,倒也是个善意的谎言,起码比起直接告诉他真实情况要靠谱一些。
两人决定在两个月后便向张父说明情况,也就是今天了,因为这类手术最快的恢复时间也是两个月,只有这样医生有充分理由向张父解释。
而在两个月前,冯林向张父打过招呼,说张晓雨会在他家寄住一段时间,因为两人打小就熟识,所以张父也没多说什么,只是叮嘱她别光玩,空时间多多学习。
在冯林家寄住这段时间以来,她也慢慢习惯了女性的生活方式,至少在衣着方面也有了一些变化,虽然她坚决不会穿太过于女性化的衣服,但至少能和女性沾上一边。
今天她身穿了一件白色体恤,体恤胸前印着碎花,而下身是一条标准女性的牛仔裤,对她来说刚刚合身,这些都是冯林和她一起去商铺超市里买的。
张晓雨看着挂历有些发呆,冯林已经站到了她的身后,他拍了拍她的肩膀:“准备好了吗”
张晓雨转身抬头看着他,点了点头,她真诚地说道:“冯林,谢谢你这段时间的照顾。”
冯林勾了勾她的鼻子:“又见外了不是?不是说好咱俩不讲这些的吗,你只要记得有我这个哥们就成。”
“我会的,一辈子都会记得”张晓雨又像啄木鸟般点了点头。
今天两人没有再开那辆哈雷摩托,冯林开了一辆马自达送她回家,一路上张晓雨有些紧张,手不仅捏了一把汗,她不清楚老爸知道宝贝儿子突然变成了女儿会是怎样的表情。
两人先是到了王晶的家里,冯林详细地将张晓雨的症状告诉了她,又给了熟人医生的证明。
王晶也是听的一惊一乍的,但她还到底是一个理性的女人,细细打量了她一番,发现确实很像晓雨,沉默了好一会儿,她还是想在确认下:“当真是晓雨?”
张晓雨低着头点了点头,怕她不相信,还将她们一起生活的往事都提出了许多来,包括她曾经为张父做的饭。
此刻她也不敢看王姨的表情,毕竟一个男人变成女人是多么荒唐的事。
王晶深呼了口气,眉宇中露着几分担忧:“那你爸知道了吗”
张晓雨连连摇头,说道:我们先来就是想让王姨去说服我老爸,你是除了我以外和他最亲近的人了,你说的话他准信。”
王晶听后也点了点头:“我试试吧”
于是三人又来到张晓雨家,此刻张父正在店里搬着一个大箱子往里走。
王晶匆匆地迎了过去让他放下了手里的活,拉着他的手说道:“大海,先别忙活,先上楼去,我有急事儿和你说”
四人来到了张晓雨家的客厅,坐在客厅的沙发上。
冯林将那份伪造的手术报告递给了他,递出去的同时,手心也出了把汗。
张父拿起手术报告一页一页地翻着,脸色已慢慢凝重起来。
看完后,他没有立刻质问什么,只是从上衣口袋里拿出一包中南海,一根又一根地抽着,拿烟的手有点微微发抖。
王晶想要上去制止又不敢上前,怕生出什么变故,很是担心地看着他。
张晓雨这时终于控止不住情绪了,她眼泪汪汪地扑到了张父面前:“爸!我是晓雨啊”
张父偏着头继续抽着烟,也没有理她,大概抽掉了半包烟,地上也满是烟头。
屋内这时也都十分地安静,只有张晓雨轻微的抽泣声。
不知道过了多久,张父看着正趴在他腿上抽泣的张晓雨,语气很气愤道:“为什么不提前跟我说”
张晓雨听了这话,抬起了头来:“我…我怕您担心”,此刻她眼眶很红,流出眼泪已将张父的大腿上湿了一大片。
他看着此刻她满是泪水的脸庞,是那么的像她的母亲,像他曾经深爱的米晓,想起她打小就没有母亲,如今又遭遇了这种变故,不禁心软了下来,便没有再责备她。
之后王晶见他神情舒缓了些,便也过来,用手将她眼角的泪水擦了擦,又对着张父安慰到:“你看看我们的晓雨,现在是个大美人了,又这么懂事,你呀就放下心来吧。”
张父看了看王晶,这个女人一直陪伴在他父子两身旁,如今她也坦然接受了,自己又何尝不能接受。
又看了看站在一旁冯林,晓雨这孩子的发小,这次事肯定也帮了不少忙,此刻他也一脸肯定的样子。
张父这时终于深叹了一口气。
张晓雨抬起头了,破涕而笑道:“老爸,您原谅我了,对吗”
张父依然没好气地说道:“以后给我少添点乱”
张父是又抱紧了他的大腿:“老爸,我爱死你了”
“好了好了,都多大人了”张父此刻凝中的表情也舒展开来。
这时客厅里的气氛也暖和了起来。
见到父女两人的相认,王晶此刻心情也不错,她决定今晚做一顿丰盛的晚餐,一来庆祝晓雨的新生,二来答谢这年轻的小伙子。
“今晚儿都别走,王姨给你们下厨”王晶向几人大声宣布道。
晚上,王姨照样将做好的饭菜送了过来,不过今天比以往要多的多,光是炒菜都有七八个,还有几个炖菜和凉菜。
看见餐桌上丰盛的晚餐,张晓雨不禁咽了咽口水,她已经快两个月没有尝过王姨的手艺了,而在冯林家里那段时间,不是点外卖就是去饭店随便对付下,吃的很不合口味,人都瘦了好些,所以现在就更加馋了。
菜一上齐,张晓雨便开动了起来,完全忽视了身边的冯林,而冯林反而有些拘束了起来,王姨看他不怎么动筷,便主动给他夹了好几次:“别见外,小伙子,你得学学晓雨”。
王姨随后又调侃道:“以后去丈母娘家可不能这样拘束,不然看谁家闺女敢给你。”
冯林尴尬地笑了笑,便也没在客气,也放开吃了起来。
晚饭后,几人闲聊了一会儿,见时间不早了,冯林便起身要走,张晓雨便跟过去送他,两人来到了楼下。
这时天空上星星很多,路灯的灯光很温和,灯光下两人的身影忽近忽远。两人并排着走着,冯林时不时转头看她一眼,直到他的马自达旁两人才停下脚步。
“明天你该开学了吧”冯林看着天空,若有所思地说道。
张晓雨听他这么一说才想起来,今天已经是8月31号了,而明天也就是正式开学了,想到近两个月和冯林一起生活的点点滴滴,竟然有些不舍。
冯林问道:“学校那边你打算怎么安排?”
张晓雨想了想,也有些为难,他不说还不会考虑起这件事。难道去学校还要用以前的身份吗,显然是不太可能,那到底该怎么办?
“我爸有认识那学校的领导,要不给你弄个转校证明你看怎么样,就说你是其他学校转过来的”
张晓雨点了点头:“也只能这样了,没想到还得麻烦你了”
冯林上车之前又折了回来,看着她顿了顿:“晓雨,能抱下你吗?”
张晓雨听后愣了一下,随后张开双臂:“抱吧,林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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